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永载史册的济南战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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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:佚名 来自:大众日报 点击数:1704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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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48年9月16日至9月24日,解放军华东野战军遵照中央军委“攻济打援”的战略部署,以14万人进攻济南,18万人阻援打援,经过八天八夜浴血奋战,解放了济南全境。济南战役的胜利把华东、华北两大解放区完全连成一片,为我军同国民党军进行战略决战创造了有利条件。
重兵防守的堡垒济南
1948年3月至7月间,华东野战军的东线兵团(即山东兵团)按照中央军委提出的解放山东的预计划,连续进行了周村、张店、潍县、兖州等几个攻坚战,肃清了济南青岛间胶济线和济南徐州间津浦线之敌。8月,西线兵团与山东兵团会师。至此,济南已处于解放区的包围之中。
国民党决策人士曾宣称,徐蚌地区是南京的门户,而济南则为卫护徐州的重要堡垒,济南万一失守,不但徐州不保,国都南京势必受到严重威胁,在国际上也将带来不良影响。济南由国民党山东省政府主席、第二绥靖区司令官王耀武统辖,共有9个正规旅和 6个保安旅,连同特种部队共11万人,其守备区东自韩仓,西抵长清,南起仲宫张夏,北至洛口齐河。
国民党在济南防守上下足血本,不仅囤积了大量粮食弹药,还构筑了约600平方公里的永备性防御体系。王耀武预言,济南外围能守半个月,市区至少能守一个月。蒋介石还制定了一个大规模“会战计划”,即以第二绥靖区固守济南,以配置在徐州的3个兵团(约17万人)随时北援。
威武雄师兵临城下
1948年7月14日,毛泽东得知兖州解放,济南成为孤城,就向华东野战军提出新的作战任务:许谭兵团“如能在八九两月攻克济南,则许谭全军可于十月南下,配合粟陈韦姬打几个大仗,争取冬春夺取徐州。 ” (注:粟陈韦姬是指粟裕、陈士榘、韦国清、姬鹏飞指挥的华东野战军西兵团和苏北兵团。)
在完成战役部署之后,毛泽东临战点将,让许世友指挥。许世友深知责任重大,他在回忆录中写道:“敢不敢攻打济南这样的大城市,能不能攻克济南,成了对人民解放军敢打必胜和攻坚能力的严峻考验,在国际国内上都将产生很大影响。”
1948年9月7日,山东兵团发出“攻击济南作战命令”,9日至13日,各部队分别从济宁、汶上、泰安、莱芜向济南隐蔽开进。9月15日夜,各攻城部队进至济南外围。东集团之渤海纵队于行进中占领了龙山镇三官庙据点,主力指向济南东郊,西集团一部歼灭肥城、平阴之敌,包围了长清县城。
八天八夜浴血奋战
1948年9月 16日夜12时,济南战役正式打响,我军在南北东西各百余里的广阔战线上,同时向济南守敌外围防线发起攻击。
西集团指挥员是黄埔军校出身的宋时轮,他任司令员的十纵以打阻击闻名华野。在经过艰苦卓绝的战斗之后,20日,十纵占领了飞机场,并迅速东进,直取官扎营,从北面达到火车站地区。
东集团聂凤智的九纵是有名的“吃硬”的部队,作战任务是在济南东和东南方向配合兄弟部队攻克济南。聂凤智权衡了战机得失,在向师、团下达命令时,把“助攻”改为“主攻”,师、团不断询问是不是写错了。他告诉指挥员们,助攻不是佯攻,是真打不是假打,只有全力以赴在东面攻得紧,才更有利于西线的战场。16日当晚,该纵首先攻克了城东制高点茂岭山和砚池山两个坚固据点。
9月23日,济南战役进入最后决战。下午6时,东西集团同时发起攻击。配置在城近郊和内城附近的100多门各种火炮一齐开火。经过半个多小时的炮火准备,一线突击队抱着炸药包冲过木桥或趟过河水向城墙实施爆破,但并未奏效。
敌人的反攻也非常激烈,战斗异常艰苦,从黄昏打到深夜,只见人死不见城破。在短暂休整之后,深夜,全线再次进攻的命令下达了!拂晓时,突击团的一营、三营终于登上城去,其中的三连、九连立即冲进内城。很快,敌军纠结数倍的兵力向突破口蜂拥而来,登上城的突击队员最后全部壮烈牺牲。在白天的登城战斗中,101团三营在坤顺门旁边的城墙拐角处强攻登上城头,浴血奋战之后与插到内城的109团三连、九连会师,随后十三纵和三纵的后续部队像决堤的洪流一样冲进内城。
隐蔽战线建奇功
9月19日,在济南战役的紧要关头,王耀武西守备区司令官吴化文率所部两万余人宣布起义,直接打乱了济南守敌的防御体系,缩短了战役时间,这是我军隐蔽战线长期努力的结果。
早在红军时期,吴部就有共产党员活动。解放战争开始后,中共中央通过冯玉祥将军和民主人士李济深、刘子衡打通了同吴化文的上层关系,陈毅和华东局配合,派人同吴化文建立了联络关系。
陈毅曾向吴化文提出上中下三策:在我军围困济南未发动进攻前,吴化文主动扣押王耀武,由他在内部单独解决济南问题为上策;在攻打济南之后,他在战场起义为中策;下策是继续与其他蒋军威武,内战到底自取灭亡。当时吴化文错误估计战争形势,参加了内战,1948年7月吴部驰援兖州时被我军全歼其一个旅并重创一个团,其兵力损失近半,动摇了他对蒋介石的信心。
我军派进吴部的地下工作者李昌言于1947年2月到达济南,他与吴化文之妻林世英是姨表姐弟关系,而林世英是一名有较强正义感的开明妇女,李昌言就利用这些条件站稳了脚跟,开展地下工作。为了争取吴化文,济南市委得到华东局和山东兵团首长指示后,成立了争取吴化文起义领导小组。在我军敌工干部的积极争取下,吴化文于8月29日送出密电码,与济南市委沟通电台联系。但是时时不忘保存实力的吴化文思想极为复杂,多次徘徊。
济南战役打响后,外围战斗迅速发展,至9月18日,吴部防守阵地全部暴露在我军炮击之下,吴化文迟迟不肯下令撤出阵地,我西线攻击部队遂对其簸箕山阵地实施炮击,仅20分钟就全歼其一个营。至此,吴化文才下定决心于19日晚率部起义。
人民战争鱼水情深
在济南战役纪念馆里,有个展厅名字是“支前厅”,厅内陈列着济南战役期间支前民工用过的马车、马灯、担架等,每件文物背后都有一个感人的故事,在厅内参观,仿佛能看到战争期间山东解放区“ 家家户户齐动员,男女老少忙支前”的场景。
1948年8月,华东局在曲阜召开地委书记专员联席会,部署济南战役支前工作。山东支前委充实健全了组织,各地党政领导机关下达了支前任务,动员人民群众和后方机关所有人员克服一切困难,忘我工作,坚决保障战时民力、畜力和军需物资供应。
各地支前任务下达后,鲁中南首批常备民工10万多人到前线服务;胶东区 34县人民组成6万多人的支前队伍,携带胶轮大车、小车、担架和挑子,能担负多项支前任务;海阳、牙前等五县组成胶东参战子弟兵团负责护送弹药,押送俘虏;渤海区仅参加支前的带队干部就有800多人。
济南战役期间,近7万民工随军行动,13万民工转运粮草弹药和伤员,30万民工担任各类战勤物资筹措和伤员护理,共动用担架 1.4万副,大小车辆 1.8万辆,筹集粮食1400万斤和大量构筑工事用的物资,设立了几百个转运站。
军队打胜仗,人民是靠山。如果没有山东人民抛家舍业地无私支援,如果没有山东人民付出的巨大贡献和重大牺牲,就没有济南战役的伟大胜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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打进济南府 活捉王耀武
老济南人对“王耀武”的故事耳熟能详,不仅是因为济南战役中人民解放军将“打进济南府,活捉王耀武”的大旗插上了济南城墙,更是因为他被“活捉”的过程颇富戏剧性,是老百姓饭后茶余的谈资笑料。
王耀武,字佐民,山东泰安人,黄埔军校第三期毕业。抗日战争时期曾参加台儿庄战役和长沙会战。被俘前已经是国民党第二绥靖区司令官、山东省政府主席兼保安司令。
在我军夺取济南商埠后,王耀武将第二绥靖区司令部移入内城省府中。1948年9月23日上午,王耀武还曾沿着内城督察,午后我军占领了外城,王耀武带着一部分幕僚跑到大明湖北极阁近处的地下室指挥。
9月24日11时,王耀武看到大局已去,就派一部军力由北极阁出城通道向北突围,而他则带领4个卫士,通过早已挖好的地道出城,在济南外围的一道工事里住了一夜。25日,他到周村雇了一辆大车,企图逃往还有美军驻扎的青岛。
9月28日早晨,王耀武一行人来到寿光县沧潍公路横跨弥河的张剑桥上,遇到寿光县公安局政卫队战士刘金光、刘玉民、张宗学等人的盘查。王耀武一行人自称是从济南逃难出来的商人,王耀武还装病不肯起身。战士们发现他们口音都不像济南人,就连人带车送到了县机关。
审讯干事王洪涛在他们身上查出赤金元宝2个、银币11元、纸币6000余元及通行证一张。在随后的盘问中发现几个人的回答都是支支吾吾、前言不搭后语。王耀武自称乔堃,他的一名卫士自称乔玉龙,两人是叔侄关系。
在审讯中,战士即令“乔堃”下车谈话,乔玉龙马上跑过去把他背下车,过了一会儿“乔堃”要求大便,乔玉龙从衣服口袋内掏出了一沓白色的手纸。王洪涛们估计,这个“乔堃”可不是什么商人,应该是个官,还不是小官。
审讯股长王登仁急匆匆拿着谈话记录与通行证来到局长办公室,局长当即召集公安局全体干部分析研究这几个人情况。大家认为二乔最低限度是作恶多端、不敢回家的土顽官佐,应分别扣押,进一步审讯,查明真实情况后再作处理。
王耀武一到禁闭室就不断要求谈话,当日下午3点半,王登仁再次对其进行审讯,王耀武终于承认了自己的身份,并要求见县长。当晚,寿光县张县长与王耀武见面,王耀武有问即答,甚至建议张县长发个电报到华东局,让华东局派辆卡车来接他去。
王耀武的被俘,给济南战役画上一个完美的句号,也给济南人民增添了一段谈资。